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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万人造田大会战:激情岁月的创业路径

  • 来源:互联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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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5-0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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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个讲觉悟和奉献的年代,年青人不比吃不比穿,就比谁干活有劲头。”刘斯源所亲历的江山万人造田大会战,是共和国国民生存的一个宿影,也清晰地传递了那一代青年人的价值取向和创业路径。它不仅仅是一场运动,更强调团队协作的系统合力,要发展就要有一股凝聚力,就要有一种战天斗地的知难而进精神,这种精神与合力无论是今天或未来,都是需要我们青年人传承和发扬的。

  现在,刘斯源每天的工作很清闲。除了收水费、登记水利案件,和每年不多的几起白蚁预防登记处理,更多的时候,老刘只需要呆在办公室里,接接电话,处理一些琐碎的收发事宜就可以了。这样的工作岗位,是单位对这位还有三四年就要退休的老同志的特殊照顾;而这样的生活状态,却让跑了20多年水利一线的老刘有些不安,“大半辈子都没这么清闲过。”

  对安逸生活的不适应,是老刘这一代在新中国建设年代成长起来的年青人最为普遍的价值取向。虽然这一路走来,波折重重,个人命运过多地受制于整个社会政治经济变革带来的剧变,然而这种参与大事件的经历,投身于时代洪流的体验,却被老刘们视为一种宝贵的青春财富。刘斯源和他那一代人最为激情燃烧的青春岁月,就刻在32年前,江山那场持续了十年的万人造田大会战。

  那一年,刘斯源25岁。

  十万人的造田工地

  1977年,正是粉碎四人帮后的第二年,江山和全国其它县市一样,开始将工作重心从阶级斗争为纲转移到农业生产上来。这一年的7月,江山召开了农业学大寨的万人誓师大会,掀起了轰轰烈烈的造田大会战。“当时的施工地点是峡口镇地山岗,县里还专门设了一个治山治水指挥部,就设在毗邻的凤林镇大悲山村。”

  这场工程的浩大和所得到的群众支持力度,超过了我们今天的想象。刘斯源回忆说,当时工程分派到全县46个乡镇,“按照乡镇村的总人数派工,每人20工。那时一工相当于扛36担土,任务是很繁重的,而且还有时间限定。因此,造田期间,各个村庄除了老人和孩子,江山所有的青年男女差不多都轮到了。”

  刘斯源当时所在的江山市水利局是这场治山治水运动的牵头单位,作为其属下的一名工程技术骨干,老刘被分编到施工组。“总共有2个施工组,每个组大约十二三个人,都是各单位抽调上来的技术人员。”老刘的工作主要是负责工程质量检查和指导,到了晚上,他还要整理所在片区的工程进度上报,这是一份细活,经常让老刘忙到晚上十一二点。

  当时的条件是非常艰苦的,老刘的办公地点在大悲山村指挥部,说是指挥部,其实也就是村里的几间旧房子,因为人多,一间十多平方米的小房子挤了七八个工作人员,床不够,大家就在地上铺一张草席将就着睡,早上再卷起来腾出空间办公。吃的是最简单的水煮大白菜,猪血豆腐,因为菜没油水,大家的饭量都很大,一顿吃半斤还老觉得饿。刘斯源那时每个月的工资只有二三十块钱,因为老婆没有工作,还有两个儿子要养活,他只能给自己留5块钱左右,“这笔钱几乎全部用来买米吃饭。”

  不过,这样的条件和普通的劳动者相比,已经算是很不错了。“很多年青人都是从别的乡镇赶过来的,吃穿住都只能自己解决。”灶是用泥砖临时堆砌起来的,睡觉在简易的工棚里,来的晚的连工棚都住不上,只能在村里找块平坦的地席地而卧,那是真正的风餐露宿。

  一面锦旗的力量

  和精神上的充实相比,简陋的生活条件,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在地山岗的山坡上,劳动者除了全县各公社的青年农民、下放的知识青年,还有县里各机关部门的年青干部,十万人一起开山辟岭的劳动场面,不仅场面壮观,更鼓舞人心。“那是个讲觉悟和奉献的年代,年青人不比吃不比穿,就比谁干活有劲头。”老刘说,因为地方财政薄弱,按规定每工只给5分钱的农具补助,“当时的猪肉是6.5元一斤,5分钱连解决一天的伙食费都困难。相当于大家都是自己带饭来干活的。”

  修建梯田的时候,经常会碰到石头地,揭开一层薄薄的地皮,下面全都是石头,很多石头甚至比铁板还硬,开凿起来很费功夫。碰上这种情况,打一亩地就要两三百工,是最让人头痛的。除了造田,为了将水引入梯田,劳动者们还要修建江山港堤坝、引水灌渠。开凿堤坝需要打眼放炮,受条件限制,全部采用手工开凿。整个治山治水的过程中,很多人的手掌都磨出了好几层茧子,有的人第一天手掌受伤流血,等到第二天一下地,伤口又复发了,只能拿纱布随便裹扎一下。几十天干下来,纱布上全是斑斑血迹,“那真是硬碰硬,啃石头的玩命劲头。”为了赶工程,很多青年人早上天蒙蒙亮就起来,晚上天黑看不见了,点着松明灯继续干。刘斯源本来每天早晨六点钟才起床,可经常有人四五点钟就来敲门,让施工人员给看看质量或现场指导,满山满坡早出晚归的青年人也感染了刘斯源,后来他干脆五点钟就上地里指导工程。

  让刘斯源印象最深的是那个年代的年轻姑娘,她们没有什么性别意识,男同志干多重的活,她们也不示弱。“有一回,有位定村来的姑娘挖石头时虎口上磨出了血口子,她同村的一位亲戚出于关心爱护她的角度,让她先歇歇,别累坏了身子骨,她还不高兴,觉得对方瞧不起自己。”

  这种“玩命干”的斗志,是“比着干”所激发的。老刘告诉记者,造田工程虽然没有物质奖励,却有精神鼓励。以乡镇为竞赛单位,哪个乡镇先完成了规定的任务并通过了验收,就可以到指挥部领锦旗,一面锦旗的背后,差不多就是这场开天辟地的大运动中,那一代青年人废寝忘食的精神支柱。“我记得当时清湖区的区长陈培光,天天往地山岗跑,看到有的青年人动作慢了点,他就一把抢过锄头自个干起来了,他当时有句名言,叫‘真革命,假革命,实践中 见’。为了抢进度,他还让社员点松明灯,和区里的公社社员一起干。”老刘说,当年的12月,贺村区第一个完成了地山岗的造田运动,当时的区长亲自到指挥部来领锦旗,一路敲锣打鼓,“那叫一个风光啊。”

  60万亩丘陵变粮田

  地山岗的造田工程持续了6个月,造水平梯田5700亩,筑河堤19.5公里。基本解决了峡口、周村、定村、双溪口沿线40多万乡民的吃饭问题。随后,工程队又开到贺村莲花山、上余五房山、贺村大爿山等地,进行了同样的开山造田、筑堤建坝工程。整个工程历时10年之久。据《江山县志》记载,“70年代后期,江山县开展大规模的黄土丘陵开山造田大会战后,又在80年代后期在全县平原乡镇开展荒滩造田活动,共造水平梯田60万亩。期间,江山的良田面积大幅增加,稻谷产量连年翻番,老百姓的温饱问题得到了基本解决。”而这场山水田综合治理大会战,为江山此后的经济发展、工农业建设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在刘斯源看来,这场万人造田运动的经验和模式几乎是无法再复制的。“这就是我们那个年代的艰苦创业,再苦再难也要克服,没有物质回报,精神上却很充实。”也许可以这样来理解老刘的话,那一代年青人趋同的审美情趣、认知方式、人生价值促进整个社会系统产生合力,哪里出现问题,那个问题就能立刻被解决,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在那个年代,个人的牺牲微不足道,而亿万青年的集体奋斗,则为一个千疮百孔的国家打下了坚实的工业、农业基础,也是由此,我们得以管窥那个激情年代的创业路径。

  “要说我的青年时代曾经做过什么有意义的事,那么十年的造田会战,就是最值得铭记的。”刘斯源说,在恶劣的生存环境之下,那一代江山青年通过自己的努力,兴修水利,建设农田,解决了困扰多年的群众温饱问题,这是让人自豪的事。从这个层面来说,万人造田大会战已经不仅仅是一场运动,更强调了团结协作的系统合力,要发展就要有一股凝聚力,就要有一种战天斗地的知难而进精神,这种精神和合力无论是今天或未来都是应该传承和发扬的。

  不过,即使是和33岁的大儿子,刘斯源也很少再提起当年的这段往事,“都是老掉牙的事了,现在的年青人不爱听的。”

  背景解读:

  农业学大寨

  大寨是山西省昔阳县大寨公社的一个大队,原本是一个贫穷的小山村。合作化后,社员们开山凿坡,修造梯田,使粮食亩产增长了7倍。1964年2月10日,《人民日报》刊登了新华社记者的通讯报道《大寨之路》,介绍了他们的先进事迹。并发表社论《用革命精神建设山区的好榜样》,号召全国人民,尤其是农业战线学习大寨人的革命精神。此后,全国农村兴起了“农业学大寨”运动,大寨成为我国农业战线的光辉榜样。衢州各地也加入到“农业学大寨”的运动中,这一口号一直喊到70年代末,其中也被极“左”思潮利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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