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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台楹联里的民间价值观村花的北宋市井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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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6-1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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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昶好戏曲,传统戏班皆以孟昶为戏神,称之孟郎或孟郎君。胜者王侯败者贼,是王朝史观的取向,孟郎君在王朝史里连“男儿”都不是,但在文化的江山里却开创了一个以雅入俗的文娱形式,雅俗共赏,风化民间,美化习俗,提升了春节桃符的品位。春联从孟郎君开始,联语联句风靡,有些佳偶对联也许没名没姓,甚至不入文学史,但正是这些民间礼俗的活计,构筑了文化江山的风采,在文化的江山里悠悠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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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如戏,无论喜怒哀乐自导自演自观,皆为戏子,亦皆为观者。自己是自己悲喜剧的围观者,演给他人看,也唱给自己听,在观看他人的悲喜哀乐时忘却自己的苦恼,让忙碌于悲喜间的心灵稍作休息。

戏台风雅

稍息间,也会被郭坑戏台的戏联时时提耳:“悲欢,亲朋离合,当代应多前代事;英雄业绩,儿女情缘,座中岂少戏中人。”其实,台上何尝不同命运?台上演戏,感同,共泣泣,同喜喜。下寮银场肖氏祠戏台楹联写道:“戏犹戏戏非戏戏寓世态,观看戏节知世态;曲似曲曲不曲曲寄人情,聆听曲调似人情。”此联似文字游戏龙门阵,说的正是人生如戏。人生如戏可不是游戏人生,而是戏如人生,人生就是一场刻骨铭心的入戏。陈门梅岙陈氏祠戏台:“世无常,千脸多情似真亦假;人生如戏,一场瞬息虽假犹真。”石染章氏祠戏台:“演离合悲欢,当代岂无前代事;歌抑扬褒贬,座中常有剧中人。”

楹联与中国古典诗词一样,是汉语最优美凝练的表达形式。从楹联的出身来看,它比诗词更趋向功利,更普世化。

楹联在真假间镶嵌箴言,其中着中国传统文化的价值观,也是毫不含糊的。当然,楹联中还有不少是祈盼,对于年景的祈盼,对于盛世的祈盼,枫林镇古戏台楹联有这样的句子:“御史乡中,戏演皮簧歌盛世;丹枫镇里,耳闻琴瑟奏钧天。”还有古庙中堡戏台的戏联云:“东方旭日,沐琼楼玉宇,雅士千章歌盛世;南海潮音,和笑语欢声,神牛哞升平。”

百姓在戏台上放开了喉咙自己唱,唱出了,唱出了民间的话语,将那煽情的戏台唱成了审判台,有些楹联就是对历史的审判词。无论,都被钉在了的铁案上,因此戏曲楹联之于,往往比史官的陈述更有力量。界坑杨庄祠戏台的楹联谓:“数尺高台,能见,悲欢离合事;众家慧眼,宜分世态炎凉,假真曲直情。”箬岙方氏祠戏台楹联如是写道:“纷纭,是非,且看戏文,扬清激浊;人情复杂,真假,欢迎观众,论罪评功。”

早些来的人,兴许占个好位子,“偷浮生半日余闲,听北曲悠扬,南音宛转,但能人耳清心,何必问昆曲、高腔、乱弹、和调;对庙里一台新戏,看东海龙王,西天,只要彩头悦耳,休管他西游、三国、水浒、封神”。是啊,为在瓯渠戏放松一下劳作的筋骨,只要聚坐话桑麻,管他南音北调三国西游,都是好彩头。也有那读书应试的才俊,略通文墨的乡秀才,在琴瑟弦箫中觅知音,在唱念调里舒展眉心。花坦霞川汪氏祠戏台就有一副如此的青联:“艺苑琴声宛转,闻曲调清奇,伯牙山水惊钟子;霓裳舞袖蝙跃,看人才俊秀,优孟衣冠醒楚王”。

在温州永嘉楠溪江流域的古村落群中,仅祠里戏台柱上的楹联就占了那一带的半壁江山。当地人从戏台上不仅得到戏曲的风化,还有楹联的。

没有对美的追求,就不会有对善的向往,美善是一个社会的底线。中国乡村的古典生活对美善的追求有一套完整的礼仪制度,除了筑屋、耕读、饮食、女红,大概就是戏台了。昔日丝竹管弦绕梁,竹板锣鼓喧天,凤冠巾帽迎鸾,水袖绣扇缠绵,还有皇袍花脸威严,这些炫美的戏姿带着善的意趣,如今也许早已归隐在斑驳脱落的雕梁画栋的里面了,唯有戏台前的对联却仍在坚守当年的风雅,字迹依稀却往往令游客驻足吟诵,留下欢声笑语中的一道独特的风景。

人生如戏

金山头戏台有对联:“一曲笙歌音如流水;三声玉笛响遏行云”。笙歌低徊随楠溪江水蜿蜒,书联人的心儿早已乘着白云飞去,生活中有如此明亮的诗情,还不风雅么。但这份风雅不仅是舞台上的花前月下,不仅是随着水儿流云儿飘的矫情,而是浸淫着舞台气节的熏风,担待了英雄的戏份。桥下戚氏祠戏台的一对楹联,颇有文采婉转、武勇超拔之势,所谓“龙腾虎跃,千古英雄收眼底;楚舞弦歌,数声雅调拓胸怀。”看来楠溪江人的气质与胸怀,就是这样被戏台上的文武风雅千薰百浸出来的。浦口黄氏祠戏台两旁宣谕的是观众的义薄云天:“台上琴箫闹,引商生羽,阳春白雪绕梁栋;戏中将相和,纬武,义胆保国家。”有如此风雅的义士,家园何愁不美,寨墙怎能被敌破。

戏台是民间的广场,一节一奏,一弦一歌,汇成众口烁金的大合唱,他们不去指点江山,因为江山是他们世代生活的依靠,他们只评说历史,表达自己的。戏台楹联句句,几分幽默、几分会心、几分达观、几分淡然,就像村前屋后的溪水,灌缨洗足,清清白白,媪妇皆知。比如乌牛上三房戏台的楹联:“立定脚跟,把秦宫汉苑勿等闲看;放开眼界.将沧海桑田作如是观。”此历史观之高格,没有一番戏台上入戏十分的功夫,是难以的。

评点江山

从楹联到古戏台,看戏中人在种种虚幻中挣扎,也实实在在有着痛魄的真情,让人沉醉于这种形式的惯性观看中,将内心的期待在一番唏嘘之后,得以鼓舞,重回习以为常的生活轨迹中,生生如戏的智慧。观众与演员成为惯性的传递者,又似乎是置身轨迹之外的围观者,一群呓语者,一群梦游者,一群自以为是的喜怒哀乐的载体,在表演与围观的角色间颠来倒去,筑就了一道市井人情的篱笆墙。

有剧中人,台上有人,构成了一个立体的围观。台上皆被戏台背后“那只看不见的手”圈定为一个命运共同体。而共同体背后的命运是什么呢?戏联斑驳的文字铺排开来,每一字句的背后,都是一个人生练达的立体场,给予了思想的一个立体围观,在时间的拓展中给出了“背后”的滋味。这是一场后台的围观,戏台给出的“背后”滋味是上妆和卸妆的假,人生如戏给出的“背后”滋味却是恍若的真。

据说孟昶的题词就是我国的第一副春联,这位孟后主和李后主一样,皆一时之绝品也。

楠溪江古村落是在两晋两宋两次文艺复兴中遍植的桃花源,是士大夫精英移民所建的士人山寨。中国士人的生活可以在自然山水中倘佯,可以在自建的桃花源里高蹈,但他们在观山阅水、吐胸中块垒时,笔墨底端还是别有一番家国怀抱的。一个山坑戏台的楹联,便囊括了家事国事天下事:“鼓声、琴声、演唱声,声声;今事、古事、历代事,事事关心。”

戏台楹联也像一位庄严的游吟诗人、广场哲人,将他们认可的历史传说下去,比如碧莲郑山戏台所谓:“往事重提,演出孝子;闲情虽假,弹吟哀乐悲欢。”一村一落地传唱,绿嶂戏台接着唱:“指掌宏图,讲孝说忠,借衣冠演出炎凉世态;明心宝鉴,崇廉尚节,凭面目看清今古人情。”还有上塘渭石的戏台等纷纷唱道:“奏笙簧,敲鼓板,听阳春下里;憎丑恶,颂忠贤,演世态人情。”

整齐、对仗、吉祥,孟昶的题词改变了传说中桃符的命运,书写的内容变了,性质也就跟着变了。桃符由原来驱鬼的桃木牌变为表达某种思想的特殊文体,称联语。联语取代了烟火气过重的神荼和郁垒,吉利雅洁,诗趣浓郁。因为一门成双,双联对偶,又称对联。

在的舞台上,王朝如走马灯,你方唱罢我登场。这实在是楠溪江戏台上很好的戏料,戏说也是史说,台上的角色和的观众都是历史的参与者和评判者,在文化的江山里,他们有自己的评说标准,因此,读读戏台上的楹联,百姓心中自有一杆秤。

有关王朝的实情,白泉荆州戏台有幅楹联说:“敷粉登台,台上将军擒敌易;逢场作戏,戏中宰相伴君难。”有道是“自古梨园无假戏”,戏台上说的都是当下。碧莲徐氏祠戏台:“古事比今事,要知今事通古事;戏情即世情,欲晓世情看戏情。”桥头黄堡戏台:“欲知传情观台上;不识今人写意看古人。”最有趣的还是芦田颜真卿纪念馆戏台楹联:“揭鼓凌云,着绿兮,披红兮,自古梨园无假戏;长虹贯日,也,纬武也,从来颜氏有真卿。”

台上在共同参与一个历史事件中,完成了家国体认,同时也完成了文化人格的自塑。小京番戏台也有此类楹联:“曲是曲也,一夜间,尽唱千秋事业功与过;戏其戏乎,方丈内,永歌万里江山沉亦浮。”一夜间方丈内,便了中国历史。戏散了,留下树下院落、田间地头、书房琴台里的笑谈,千秋功业在王朝的舞台上皆皆付之东流,但在文化江山的戏台上,早已凝练为楹联上的立此存照。正是东皋垟湾戏台楹联所谓的“且听盛世清音留节奏,不妨百年事业付弦歌。”

查看文献,从东汉应劭的《风俗通义》开始,就有关于“桃符”的记载。上古之时,有兄弟二人,一名荼,一称郁,住在度朔山上的桃树下,用苇草捻绳,,执之喂虎。南朝梁朝懔的《荆楚岁时记》也写道:正月初一,插上桃符,百鬼畏之。元朝谷子敬编杂剧《城南柳》,第一折有一句唱词:“把桃树锯做桃符,钉在门上,着他两个替我管门户。”这主人翁当的多神气,有了两根桃符,大鬼就不进门,平平安安过大年。

再看沙头下浦夏氏祠戏台上的楹联:“戏文百出,有多少才子佳人,风流千古;礼乐三章,皆往来义士,磊落一生。”滴溜溜的文字,将才子佳人的风流流传千古之后,依然是鲜灵灵的美韵,这才是中国审美文化的本色。当然美也要立宪,美善不可分。无论才子佳人还是义士,皆出于礼乐三章,这是楠溪江人为自己的人生立宪,风流千古磊落一生是他们台上的追求,这才是风雅的。

方岙后山殿戏台的楹联:“粉墨登场,亦舞亦吟,歌将相帝王成角色;笙歌悦耳,能文能武,赞英雄儿女春秋口。”“春秋口”就是历史评说。说得明明白白,将相帝王不过是戏台上的一个角色。楠溪江人有自己的历史情怀,并可以在戏台上抒发。有岩坦溪口大谢戏台的楹联为证:“曲里百般腔,歌不尽万千形状;台中一片板,演不完今古情怀。”这情怀在上塘三元堂的戏台上一唱,那就是“千古英雄节与事,一声箫管一声歌”啊。

五代时,后主多风花雪月,除了南唐李后主“一江春水向东流”去了,还有一位后蜀孟后主孟昶。他即位初始,励精图治,名闻天下,末期却风雅,酷爱戏曲。当赵宋包围成都府时,孟昶投降,被北宋封为检校太师兼中书令、秦国公,没了小国王的。他的宠妃花蕊夫人悲愤为诗:“君王城上竖降旗,妾在深宫哪得知,十四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个是男儿。”据说宋太祖乾德二年的除夕之际,春节来了,孟昶想起了风雅,即便寄居在敌人的篱下,也无法停下他对美的诗意冲动,他看桃符不雅,便今年桃符不画符,要题字联语。学士幸寅逊题写桃符,以贺新春志喜。孟昶对学士题词不满意,自己挥毫上阵,在桃木板写了“新年纳余庆,嘉节号”。

戏台楹联纷纷说破戏台无假戏,观者自有其眼界,他们或许投以冷眼热眼之眼不屑之眼甚至茫然之眼,这些“只眼”,纷纷垒砌在戏台广场上,它们不仅评价历史,而且参与历史的创造。

楹联贴于戏台两边,每一个字都是的个体,个性凛凛,绝不虚位,担待着深厚的寓意,这份便足够风雅。戏台楹联有一种只谈风花雪月,只在乎戏曲的审美形式。

王朝有史,民间有戏,戏说是百姓自己在说史,戏台楹联里大有史笔。“死后谁管得”,朝廷不管百姓管,那些戏台楹联就是时空流转中留下的民间历史记忆。一部真正的国史应该是百姓写就的,而不是史官笔下的王朝史。戏台楹联里不仅有史笔,而且颇有江山感。乌牛西垟殿戏台楹联所谓:“不假丹青,绘一幅有声图画;何须翰墨,作几篇无字文章。”戏曲与丹青翰墨具有同等的历史评说力量。乌牛西岙戏台楹联:“有声有色须臾间,臣忠子孝立千秋大业;似真似假咫尺地,北战南征定万里江山。”声色须臾之间穿越千年,咫尺戏台上便定下了万里江山。

孟昶以后,春节流行贴对联,中国吉庆讲双,题联也成为文人一大雅好和润笔的好彩头,家家户户当然不能少了吉联。于是,对联普世为文化,成为雅地的门头招牌,无论是宅门、祠堂、戏台、以及园林里的亭台搂榭都有文人雅士的题联。

据说楹联出身于“桃符”。顾名思义,桃符是在桃木板上写字或画符。古人在辞旧迎新的春节之际,会在两条桃木版上分别写上“神荼”、“郁垒”两位大神的名字,挂在大门两侧。古人以为桃木可以驱邪避鬼,而神符能够祈福禳灾。人们想把旧鬼老邪统统挡在门外,新的一年就不要再来拜访了。

下塘李家村戏台的对联描绘了君子佩玉高洁如玉、淑女彩衣美如天霞,缤纷满眼的戏台风光。正所谓“玉佩冷摇沧海月;舞衣飘曳碧天霞”。想想昔日的乡谊,乡人敬老“以齿不以爵”的传统,逢乡老祝寿的欢乐景象,清歌绕山环水,院落树下杯中望月,挥毫书联,开场的锣鼓就要敲起来了,一派农人自乐的乡村风光,东岸戏台的那副对子就是这幅光景:“山水清歌,尽宾主之欢,古谊千秋多饮酒;楼台妙舞,极管弦之盛,世情一出戏登场”。还有那还未尽兴的,明天要一早就来占座,壕头陈氏祠戏台的楹联就是这样写的:“把往事今朝重提起;破工夫明夜早些来”。

溪下金氏祠戏台楹联:“一曲商音,演就兴亡胜负;数声雅调,妆成离合悲欢。”这便是把的悲喜剧搬上戏台了,都是真,真也是过眼烟云的虚幻,天上的浮云一朵。上塘敬仁戏台:“幻云烟,聚散无常,转眼升沉都是戏;人情空水月,盈虚莫测,回头得失总非真。”泰石圣湖宫戏台:“古往今来多少英雄人物,利禄真亦假;天长地久却看女儿柔情,离合悲欢实还虚。”除了叫人放下之外,岩头芙蓉村的戏台楹联,还叫观众抓住真情,关注当下:“非实非虚,虚中原存实意;是真是假,假里演出真情。”

书联的风雅中,人们想起了楚相孙叔敖去世,他的儿子度日贫困,优孟身穿孙叔敖生前衣冠,扮孙叔敖与楚王抵掌彻谈,了楚王,赐爵给孙叔敖子。伶人入戏有之功,还真不可小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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