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风暴》李响:我想当一个有流量的艺术家
羊城晚报记者 艾修煜
“桃李杯、荷花杯、CCTV电视舞蹈大赛、全军汇演……”27岁的舞者李响,几乎包揽了国内所有专业舞蹈类奖项金奖。近期,这个自言“一直还在叛逆期”的大男孩,站在综艺《舞蹈风暴》的台上,用一支古典舞《行者》点亮了观众的眼睛。
羊城晚报记者近日独家专访了这位“舞蹈圈内备受肯定,舞蹈圈外迷妹众多”的全满贯青年舞蹈家,听他讲述,身为舞者如何在自我坚持与自我愉悦间把握内心微妙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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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心无愧 不惧综艺舞台检视
作为一个履历闪光的舞者,站到综艺的舞台上,意味着从头到脚被大众重新审视。主持人何炅直言“佩服你”,以表达对李响出现在《舞蹈风暴》舞台上的敬意。面临着被“挑剔和检视”,李响没有畏惧:“在这个舞台上,面对自己的作品,我是问心无愧的。”
初次亮相,李响凭借一支古典舞《行者》,实力解释了什么叫做“翩若惊鸿,矫若游龙”,并让评委沈培艺激动喊话:“李响,你就是风暴!”但第二支舞,李响就选择走出舒适圈,用一支糅合了古典舞、现代舞和街舞元素的《我和我》“打破”自己:“27年,我活到这么大,一次都没跳过这样舞步,我是在拿自己最不擅长的东西,跟对手最擅长的东西‘打架’。”
在李响看来,参加《舞蹈风暴》是一个“逼着自己醒”的契机:“既然有来的勇气,那就必须要突破自己——在‘综艺’这种没经历过的情境下,逼着自己、推着自己往前走。”
虽然乐于突破自己,心里也有“走出舒适圈”提示音,但李响心中还有另外一条红线——改变可以,但要源于内心的渴望,拒绝被安排:“节目组只会建议,不会强求,这也是我觉得舒适的地方。我不是一个能被领导的人,如果是节目组刻意安排,那我一定会拒绝。”
这种对于“自主”的追求由来已久,和很多“被安排”“被选中”而成为舞者的孩子不同,4岁就开始跳舞的李响,一直明白这是自己的选择:“没有任何人逼我,反而家人一直在阻挠我。 ”
因为是自选所爱,所以对于习舞过程中的苦与乐,李响愈发淡然:“我懒得说做舞者有多开心多不开心,没有什么开心与不开心,你选择的所有一切都要你自己来接受。不叫‘承受’,必须‘接受’,如果你用‘承受’这个词的话,就证明你选错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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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偶像 但要有更多包容性
节目播出后,本来就被同台舞者赞为“大神”的李响,更“出圈”了。
11月1日,《舞蹈风暴》广州的见面会,李响一露面,就引发观众各种“爱心投掷”,现场尖叫不断,一贯矜持的广州女孩也当面用土味情话轮番“进攻”,大方表白:“你是我的理想型。”
这情景,与眼下偶像艺人的见面会有些“撞脸”。其实,早在《舞蹈风暴》之前,李响已是少有的拥有粉丝后援会的专业舞者。
对于粉丝的热情,李响给出了“不刻意追求但也不排斥”的态度:“应援也好,手幅也好,就是大家表达喜爱的一种方式。我27岁了,不是17岁,我没有想过要成为‘爱豆’,但也不排斥。活在这样的环境下,要具有更多的包容性,才能进步。当你把所有东西都拒之门外时,是不会进步的。”
除了业务过硬和履历闪光带来的仰视感,“仙气飘飘”和自带“孤独灵魂”的气质,也是李响粉丝“入坑”的重要因素。
《行者》舞罢,评审扬扬用一席哽咽的话,说出了不少观众内心无以名之的柔软:“看你跳舞的时候,我觉得很孤独,有种受伤的感觉。虽然我无法走进你的内里,但是我从你的外在,能感觉到伤感。”
“很多人看我跳舞都会有这样的评价,但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孤独感、观众缘和吸引力源自哪里。”李响认为自己从来都不缺少关爱,“我自己并没有刻意地把(孤独)的状态流露出来。 或许,有一个内在的我,被大家看到了,是很孤独的。”
与“孤独感”相对的,是李响出乎意料地希望追随者对他的喜爱能再延展一些,达到“始于舞蹈,终于内心”的层面:“我希望用精神层面的东西,去感动他们,让他们觉得这个人是有味道的,是值得喜欢的。”
只有这样,李响才能成为自己心中那个“有流量的艺术家”:“希望观众能够了解我更多,而不是说,这一时、这一刻的你喜欢我的这个作品,可能我换一个作品你就‘脱’粉了。如果你喜欢的是李响在跳舞,你就会喜欢他跳的每一支舞蹈,并且你会愿意花时间去想‘他为什么要这样跳这支舞?’”
在他看来,“流量”是件好事,没有观众喝彩和认可的舞者无法拥有彻底的幸福:“没有流量就没有发言权的,你天天埋头苦干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本身可以是一种幸福,可是这种幸福的支撑或来源又是什么呢? ”
C
舞蹈之外 期待享受缤纷生活
舞台之外,自带“老干部”属性的李响称自己的生活算得上枯燥:“日常时间基本上都给了三只宠物狗,跟朋友的聚会交际也都很少。”
“练功—排练—演出”的周期式舞者生活日常,也不允许李响的生活太过热闹:“平时已经很劳碌奔波,有时间还是想安静下来,在家休息,听听歌看看电影,还喜欢逛街,偶尔出去逛逛,就这样。”
眼下暂时享受不到“缤纷复杂”的生活,让李响对未来更有了“看一看”的期待:“我的生命中舞蹈一定占据大部分,但不能是我的全部。如果是,那我的生命简直太枯燥、太乏味了。”
如果给十年前和十年后的自己分别送一句话,会说什么?李响思忖良久,给出了两个很类似但又有递进的答案:“坚持做自己”“做最真实的自己”。
两个回答都是强调自我,不顺从,但显然,后者比前者的要求更高了。
自认“一直都在叛逆期”的他,平静地等待被磨平的那一天:“如果能被磨平最好,我从来不抗拒,我也希望我没有那么多棱角,可以活得更舒适一点,让别人舒服,也让自己安逸,但是我一直都没有做到。”
那一天,李响也不知道会不会来,但可以确定的是,在“被磨平”之前,他还将努力拒绝自己不能接受的一切:“我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但我很清楚自己不能做什么,这并不妨碍我去经历去感受——这件事我一定不做,但是接下来有要去做的事情等着我,一切都是未知的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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