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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红船。

  • 来源:互联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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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1-0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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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红船

作者:杨炳阳

在中国共产党建党一百周年前夕,我有幸一睹南湖红船的风彩。

烟岚遮住阳光,灰灰蒙蒙的天空。湖水被高气压压抑着,墨绿色的水涌动着那艘传奇色彩的红船。

红船躺在南湖的水上,放眼望去,那船蓬如同一本硕大卧翻的书,似乎历史执意要把它载上这艘船,那船檐 轰然抖出的船舱里,藴藏着一个世纪的风云。

岁月无休无止地侵蚀,剥离、染黑了它的华发。使它变得冷竣、庄严和神秘。也许是应了“微雨欲来轻烟满湖”之景,苍茫迷蒙的天空,此时飘动着许多浮躁不安的乌云,空气弥散雨的腥味。

风已经开始吹到湖面,浪不断扑击着红船。溅起无数乱碎珠玉。数不清的雨燕在船弦旁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

密集的雨柱泼瓢似的洒落下来,雨冲激着自己的脸、耳畔,充盈了一种动人心魄的声音,那种震颤在水波之上、浪峰之间、那种如雄风,如劈石般的古老声音。

啊,那是一种水上震荡不已的声音,是一种被烈酒烧炽的喉咙里吼出的悲壮的纤歌,一种压抑的呐喊,一种生命抗争的呼燃轰响。一种比《九歌》《离骚》更感人肺腑的声音;是秋瑾“秋风秋雨愁煞人”的绝唱;是方志敏背负苍海,望涛声浪对《可爱的中国》的长叹。

红船仿佛还在缓缓前行,我沉湎于超时空的遐想,想起那陡窄纤道,伴着枯藤昏鸦,破碎的风车,那四肢叩地的拉纤者……那交叠晃动的湘江长篙疾点,沅水缆链叮当,金沙的摆橹,黄河的悬帆——我不能不震惊于水于船于人这一百年共同演绎的故事。无数智者、勇者、怯者,多少碎落如雪的慷慨,多少凝重高亢的怆然韵律,均与这水这船有一种不配的默契。

嘉兴城在雨气烟岚中隐约可见,虽朦胧,那高楼林立的大街小巷却有一股蓬蓬勃勃的气息,如一首首天籁如语的诗,城,因有南湖这颗明珠变得益见丰腴;湖,却因城的生机昂然更显风姿绰约。

摇曳的微风,轻轻洒在湖面,把刚露脸弥足珍贵的阳光一圈圈荡开。变成无数细碎的鱼鳞片金钱眼。湖面,此时就如一张看不到字词却隐蔽着好歌好曲的密纹唱片。

云天在水里,我看见了;白脊背的鱼窜过,我看见了;红翅膀的鸟停在树杈上的倒影;我看见了……多么幽深的水呀,如此清澄透明;多么安谧的红船呀,此时如上一世纪初那闺楼里的淑女,赤亮明澈,清丽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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