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华学生记录乡村小学最后一年:一老师四学生 告别时都哭了
来源:极昼
摘要:鹿鸣小学位于山西省左权县寒王乡的鹿鸣村,地处太行山区。这几年,随着经济水平提升和城镇化发展,越来越多的家长把孩子送进城市接受教育。2018-2019学年,加上一个唐氏儿,鹿鸣小学只剩下四个学生。2019年4月初,鹿鸣小学接到撤并通知。
读过村小、也经历过“撤点并校”的清华大学大四学生高娟来到鹿鸣村,以纪录片的形式,拍下了鹿鸣小学撤校前的最后一年,在她的镜头下,乡村教师的坚守、家庭教育的缺位全部展现。高娟一直觉得,“乡村小学的消失是必然的”。如何消失,才是更加值得思考的问题。
文|陈怡含 靳锐璋
编辑|胡大旗
“放了暑假之后,就是第二学期开学,你们还在这读书不读了呢?”一个男人的声音从镜头里传来。画面里是三个小学生,两男一女,双臂端正地放在课桌上,转头看看彼此,异口同声地说:“不读了。”
这是鹿鸣小学的最后一批学生。那个男人,是学校唯一的老师武志思。
鹿鸣小学位于山西省左权县寒王乡的鹿鸣村,地处太行山区。武老师在这里工作了十几年,送走了一批批学生。这几年,随着经济水平提升和城镇化发展,越来越多的家长把孩子送进城市接受教育。2018-2019学年,加上一个唐氏儿(注:唐氏综合征患者,智能发育迟缓),鹿鸣小学只剩下四个学生。人们都说,学校可能保不住了。
2018年10月,清华大学的大四学生高娟因故来到鹿鸣村,恰巧听到这样的传言,当即决定拍摄一部纪录片,作为自己的毕业作品。
高娟出身乡村,读过村小,也经历过“撤点并校”。在她的镜头下,复式课堂(注:把两个或两个以上年级的学生编成一班,由一位教师用不同的教材、在同一节课里对不同年级的学生进行教学的组织形式)的优劣、乡村教师的坚守、家庭教育的缺位全部得以展现。
2019年4月初,鹿鸣小学接到了撤并通知。高娟所记录的一年,真的成为鹿鸣小学的最后一年。高娟一直觉得,“乡村小学的消失是必然的”。如何消失,才是更加值得思考的问题。
以下是高娟的口述:
“正是因为孤独,她才表现出‘我有朋友’的样子”
乡村教育是我一直在关注的。我本身就接受过乡村教育,读过一年村小。当时学校条件很差,冬天生火炉,煤都得自己从校门口搬。整个学校只有一个英语老师,数学、语文老师稍多一点,学生也很少,所有年级加起来就二三十个。
当时,距离中央发布文件指出“调整农村义务教育学校布局”已经过去几年,“撤点并校”正在大规模推进。我们村小也在撤并之列,后来,父母把我送到了县城的私立小学。
大三寒假时,我调研了和顺县(注:与鹿鸣小学所在的左权县相邻)乡村小学的撤并情况。这个县有5个镇、5个乡,村子有294个,但是小学很少,乡村小学更少。学生基本都涌到县城,十几个小孩挤在一个面包车里,和我小时候一模一样。
2018年大四开学,因为别的选题,我来到鹿鸣村。村里人说,小学明年可能要被撤并了。我想,这是一个具有历史意义的选题,便开始拍摄。
之前我看过一部纪录片,叫《黄羊川》,里面关于乡村小学的片段特别符合我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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