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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丰:悠悠黄埔情,耆老犹健在

  • 来源:互联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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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6-0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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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新浙江网2月4日电(宋国诚)既然来到孝丰,当然要前往胡宗南将军故居,一览这位抗日名将年少成长之地。在此之前,我首先参观了胡宗南年轻时期任教的孝丰小学,陈育飞校长、赖其军书记和邓念梅老师接待了我们。当年,胡宗南曾在这所小学任教,以教务长的职务竞选校长失利之后,前往上海,不久考取黄埔军校第一期,从此踏上一生戎马的生涯。虽然离开孝丰以后,胡宗南只回到孝丰两次,但对于出了一个历史名人,孝丰人还是感到荣幸与骄傲。 

  一、造访孝丰小学

  赖其军书记告诉我,关于胡宗南的事迹,大部分停留在小时候读书的记忆。由于胡宗南曾经攻打过中共首都延安,多年来很少宣传这些事。小时候,从建国初期所接受的教育,人们只知道孝丰出了一个名人,号称“西北王”,官拜国民党高级将领,在对日抗战中出力甚多。以前,在文革时期,极左当道,红卫兵把胡家的祖坟都给破坏了。近年来,两岸关系改善很多,胡氏故居开始修复重建,也准备建立一座完整的纪念馆,这在十几、二十年前是难以想象的。赖其军书记指出,“后来参加工作通过其他方面所获得的了解,和读书时期的记忆有了很大的变化,认为胡宗南是抗战有功的,在抗战初期作出了很大的贡献。现在胡氏故居进行了修缮,两岸民间交流也增加了,这些都证明两岸关系确实获得了改善”。


宋国诚教授与黎逢林主任(左)、陈育飞校长(右二)、赖其军书记(右)摄于孝丰小学 (张维拍摄)

  陈育飞校长指出,关于评价胡宗南的一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也不是我们这一代人可以简单定论的。“我们的看法很单纯,胡宗南就是我们这所学校出去的,是从这片土地走出去的历史名人,是有所作为的。作为同乡,我们很高兴孝丰出了一名战将。我们从乡土观念出发,人亲土亲,不存在什么党派分歧,我们希望胡家后代多回来看看,回到他们的祖籍,到他们的父亲曾经生活与工作的地方看看,特别是来我们孝丰小学看看”。

  二、黄埔耆老-邓振华的传奇故事

  1938年初,国民政府以西北军官训练班为基础,在西安王曲镇成立了“黄埔军校西安分校”(全名为“中央陆军军官学校第七分校”),胡宗南为班主任。分校成立后向沦陷区招生,仅在孝丰一地就招收了100名学生,显示孝丰是黄埔军魂的重要摇篮。我同时也听闻孝丰出了一名传奇人物,现任湖州市黄埔军校同学会副会长、安吉分会会长邓振华先生,也就是孝丰小学邓念梅老师的父亲,现年高龄91岁。黎逢林主任曾在《台浙天地》第28期,以“黄埔耆宿-邓振华先生”为题,写了邓老先生一生曲折的故事。

  邓振华出身贫寒,年幼时仅靠祖父母和父亲的木工手艺维持生计,勉强度日。12岁丧父,15岁时因目睹日本人在孝丰的暴行,决定从军报国,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入“浙西行署少年营”(相当于军事幼校)。抗日战争结束时高中毕业,前往杭州参与修筑公路,后在上海看见《中央日报》、《大公报》发布信息,台湾战后重建急需人手,邓老先生就与同学三人于1946年2月乘船去了台湾。

  入台时年仅22岁,邓振华考入台湾高等法院,担任军事法庭书记,在“警备总司令部”参与审判日本战犯的工作,历经三年,其间还亲自审判过原日本驻台湾总督安藤利吉大将。审判结束后,邓振华娶了台湾女医生为妻。然而,一方面无意间偷听延安广播,特别是听到郭沫若的文章《我为什么要到解放区来》,深受激励,心生前往大西北的念头;一方面也想进入胡宗南的部队,因为胡宗南是孝丰人,时任黄埔军校西安分校校长,可以实现他黄埔健儿的愿望。就这样,他离开了怀有身孕的妻子到了兰州。一下机,就知女儿刚刚出生,但此去一别就再也没有回到台湾,妻女至今也未曾谋面。


宋国诚教授与邓振华合影于邓府家中 (张维拍摄)

  当时的西北形势复杂,邓振华虽升任少校参谋官,但备受歧视,军旅生涯尚未大显身手就已尽尾声。1949年,邓振华在甘肃酒泉投诚,被编入刘伯成、邓小平指挥的第二野战军,1950年被派到重庆歌乐山二野军政大学学习。一年后,抗美援朝战争爆发,部队宣告解散,同学战友各奔东西,他在辞职书上写道:“解甲归田,直到老死”,邓振华回到了老家孝丰。

  文革时期,邓振华遭到红卫兵批斗,指其为“国民党特务”、“继续执行反革命活动”,但邓振华并不低头,游街回来之后还哈哈大笑,做了一首打油诗:“身陷囹圄不知愁,折断筋骨仍作秀,挂牌游街谈笑事,赢得晚年乐悠悠”,自我解嘲、聊以安慰。

  1984年起,邓振华一直被推选为湖州黄埔军校同学会副会长兼安吉分会会长。同时还成立“安吉台胞台属联谊会”,担任首届秘书长,为促进两岸交流,推动两岸黄埔军校同学联谊交往,作出许多贡献。

  我来到了邓振华老先生的家。令我惊讶的是,91岁高龄的邓老先生,不仅口齿明快、记忆强劲,充满热情与活力,而且逻辑清晰,幽默风趣。邓老先生知道我是从台湾来的,就滔滔不绝谈起他去台三年的经历。事过多年,邓老先生对当时台北的大街小巷、官署要地,记忆犹新、历历在目。邓老先生谈到了1947年的“二二八”事件,国民党犯下的大错。谈到他为何又去了延安,“当时,日本人撤走了,留下了一些器材,我在一个旧书摊买了一个收音机,质量很好,不受干扰,我躲在法院里听共产党的广播,有毛泽东的讲话,听到郭沫若的讲话,……我就想去延安看看”。

  谈到文革被批斗的情况,邓老先生一点都不在意,“我白天去被批斗,晚上回家就写诗。我以一种阿Q精神,自娱娱人”。说着说着,邓老先生拿起笔,写下了当年的打油诗。我收了下来,当作纪念。


邓振华亲笔写下繁体的「文革打油诗」(作者拍摄)

  看着纸上的笔迹,感受当时的心境。我问了问想不想再回台湾看看?邓老先生说,心有余而力不足。此刻我看到的不只是写在纸上的打油诗,我也看到了写在邓老先生脸上的企盼和幽怨。


宋国诚教授与邓念梅女士合影于家门口 (张维拍摄)

  邓老先生一生曲折起伏、四地游走,从年少困学、飘海去台、远赴西北、文革受难,到出力两岸、幽居老家,虽然没有惊天动地的事迹,但却身怀不凡的热情与魅力,更是中国现代历史的见证人,一本活教科书,一个日寇侵华与国共内战悲剧的缩影。以庸知俗见来看,邓老先生一生几次的决定似嫌冲动和草率,但这些选择与决定,一则是邓老先生个人意志的觉醒和突破,二则是国仇家难、世局动荡下的产物,既无对错,也无成败。在一个时不我与、颠沛流离的年代里,个人对未来的茫然不知,对命运的彷徨无力,无非是国家落难、时局多蹇之下,一个又一个尽是身不由己的决定。在邓老先生黄埔情深、健朗幽默的脸上,我看到了民族的沧桑,看到了时代的无情,也看到一个困苦不屈、老而弥坚的生命力。离开邓家时,我心中充满浓浓的敬意,一位不畏时局、开朗豁达、身强意壮的老战士。祝您延年益寿,岁岁平安。(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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