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马路丐帮”：5元起步 一两元已经打发不了

  　正排在车队里等红灯，车窗外冷不丁冒出一个人，手持一根鸡毛掸子，或只抓着一块抹布，抹两下车窗后，就朝你鞠躬，等着你给钱……   　　不少杭州车主都遭遇过这类乞讨人群，有时候这种举动的确能够触动人们的怜悯之心，但更多情况下，很多车主采取的是不理不睬的态度。   　　不过，最近市民王小姐发现，这群车道乞讨者升级了，“已经变成拦车要钱了，我不给他，他就站在车前头，前面的车都起步了，他还是不让开。真是崩溃了，只好给他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你也面对同样的情况，除了施舍，还有没有更好的应对方法？   　　听完王小姐上班路上被强行乞讨的故事没两天，我居然也遇上了差不多的情景。   　　上周三，我驾车东向西行驶在登云路上，来到金华路口等待左转红灯时，车头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原来是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男子，手里拿着一块抹布，一瘸一瘸地向我的车子靠近。   　　走到车头位置后，他便举起手中的抹布，在前挡车窗上抹了三四下，接着便脸朝着我做了一个行乞的手势。可是，当他发现我对此无动于衷，还刻意回避他眼光时，突然就趴在了车头前。   　　此时，左转的绿灯已经亮了，但是这个人没有任何起身的意思。排在我前方的车辆已经驶出一段距离，后方的车辆响起此起彼伏的喇叭声。我无奈地摇摇头，只好从车里的收藏盒里翻出一张5元……   　　两天后，我打车再次经过相同路段，发现又有一名行乞者在等候红绿灯的时候出现了，而载我的专车师傅也十分有经验，没等他抹车窗，就很自觉地从座椅的抽屉里掏了张5元给他。   　　“这些人经常能碰到，而且你不给他钱，他就赖着不走了，你一时半会也拿他没办法。所以我会在车里备着5元的零钱。”专车师傅说，“因为只给一块两块钱，他们还是赖着不走，乞讨也有起步价了。”   　　两次遭遇后，我再次在上周末的一天来到那个路口，当时正值东西向红灯亮起，上周三碰到过的那名瘸脚男子又出现了，一瘸一拐地走向路口，先后敲了四五辆车的车窗。   　　我注意到，被这名男子招呼过的司机，都给了一些钱，如果给5元纸钞的就一次通过，给一元硬币的一般都给了两三次，有一名司机被对方的反复加讨惹火了，吼了一声，瘸腿男子才放过他。   　　记者亲历   　　同一路口一周遇三次   　　趴车上行乞   　　5元起步，不给不起身   　　说起这种车道上的行乞行为，不少市民都碰到过。   　　潘先生前段时间回杭，从彭埠进城后，沿着艮山东路行驶至新塘路口时，远远就看到那根鸡毛掸子了。“可是我已经开进了那条车道，来不及躲了。那人向第一辆车的司机讨到钱后，就走向了我，在车头一侧站定后，开始在我的车窗上掸了又掸。”   　　潘先生起初是打定主意不给钱的，可是对方显然没那么好打发，眼见着鸡毛掸子已经在车窗前掸了近20下，潘先生注意到一旁坐着的生意合作伙伴脸上也有些尴尬神色，只好迅速掏出10元钱丢给了那个人。“真是拿这种人没办法，不情愿也得给，不然脱不了身呐。”潘先生说。   　　这几天，记者通过观察发现，几乎一半的司机对这种行乞会采取置之不理的态度，但是在对方的“执着”下，最后不得不妥协。   　　家住新塘路附近的胡女士告诉记者，她经常会遇上这群人，“不给吧，他们在你的车窗外一直站着，有时还拍打车窗，挺烦的。而且我也有点担心，生怕他们手里捏着钥匙什么的，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报复性划车。”   　　一位的哥和记者交流了一下他总结的规律：这些行乞者挑中的多是一些中高档车，因为高档车的司机担心他们擦车窗时会蹭伤车漆，所以大多会给钱息事；而且行乞者也是挑地方讨钱的，一般都选绿灯时段较短或者通行量很大的路口，一般司机为了能早点顺利通过就比较肯掏钱。   　　“而对于我们出租车，他们基本上都会绕开。”这位司机说。   　　在采访中，所有人都对于这类强行行乞人员持厌恶的态度，十分气愤，但是同时又表示无可奈何。“我们也知道，如果给钱的司机越多，给的数额越多，反而助长了这些人的气焰。可是，司机的顾忌太多，怕耽误事，怕遭报复，你说有什么好办法来对付他们。”市民郑先生说。   　　众人吐槽   　　明明厌恶不情愿   　　迫于无奈只好掏钱息事   　　遇到强行乞讨，报警叫警察？记者问了一圈身边的朋友，大多数都对这种方式不太认可，因为出门开车，多半有事要办，哪有这么多时间拿来耗。   　　记者也打听了一下，有一些市民在与行乞者的多次交锋中，总结出一些经验，可以拿来一用。   　　章小姐家住滨江，在体育场路附近上班，每天上下班都会走高架。   　　“高架庆春路下口这个地方，我三天两头都能碰到这些行乞的人，有时候是一个中年男子，有时候是背着小孩子的那种中年妇女。”章小姐说，“每次他们一靠近我的车，我就高举手机装作拍他们的样子。真的很灵，他们通常会别过脸，放过我这辆车。”   　　章小姐总结，这些人也怕管理部门，如果被拍了就是被取了证，他们心里就有顾忌了。   　　小陈的方法跟章小姐如出一辙，他的车上本来就装了一只行车记录仪，每当行乞者靠近，他就指指行车记录仪。“碰到灵光的，一看就明白我的意思，怕被拍就躲开了；有的没反应过来，我就开车窗告诉她，你再不走就被拍了，我会交给警察的。”   　　刘先生的招数是与前车留一段较大的距离，至少大半个车位，“只要他作势在靠近，我就轻踩油门往前开，越过他一大段距离，一般他们也不会回头来找我了。”   　　不过，刘先生提醒，踩油门时要时刻注意行乞者的动向，万一这人撞上来碰个瓷，那就更加麻烦了。   　　对于强行乞讨，城市交通管理部门也很是头痛。   　　“为了能提高路口的通行能力，我们一般会在车道上做一些渠化处理，这样一来，很多车子来到路口前，都会有一些变道的行为。”一名交通管理者告诉记者，“可是，如果这些行乞者经常在路口出现，万一碰上机动车变道，就会十分危险了。”   　　这名管理者表示，行乞人员交通安全意识十分淡薄，一般都是随意穿梭，碰到执法人员就慌忙躲避，这样一来更增加了路口的不稳定因素。他们就是安放在路口的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发生交通事故的可能。   　　“我开车到路口的时候，也是特别小心，生怕一不小心就刮擦到这些人，那肯定是我们负全责了。”市民郑先生说。   　　记者了解到，为了控制这类交通事故的发生，国内许多城市都采取了一些措施，禁止在机动车道乞讨，但效果并不明显。而在2011年，珠海首开先河，立法规定，在机动车道上兜售、乞讨或者发送物品以及机动车驾驶人向在机动车道上乞讨的行人予以施舍均被禁止，无论是行乞者还是施舍的机动车驾驶人都将面临交警警告或50元罚款。   　　记者了解到，杭州尚未在这方面作出规定。不过，在市区十字路口行乞的行为已属于交通违法，交警部门提醒广大司机遇到乞讨时，要首先遵守交通法规，正常通行，确保自身和他人的安全。   　　“如果遇到强行乞讨，恰逢路口没有民警，市民可以通过报警的方式，让民警前来处理。”一位民警告诉记者，但他也坦言，说到处罚，一般还是劝离为主。   　　同时，公安、交警部门也会加大路面巡逻力度，对交通路口乞讨者进行教育、劝导，并指引或护送其到救助部门。本报记者 陆海峰/文 胡元勇/摄